我喜歡天空,從小就喜歡。
我家後面的天空很美,有參天的椰樹,還有檳榔。甘榜裡的馬來人常向我母親要檳榔入藥,但檳榔樹的主權歸誰,是地主的抑或是我們家的?沒有人弄得清楚。所以,母親常對討檳榔的人說:“喜歡的話多拿幾顆,野生的。”
孩提時,我對昆蟲總有莫名的討厭,別人都抓蚱蜢、小蜘蛛來玩,而我卻無比的痛恨那些昆蟲,巴不得殺之而後快。這種沒良心的事情,現今憶起不禁覺得童年時的自己懦弱得可以。
倒是有一件事情別人都怕,我不怕。每回到菜園裡工作,我乘爸媽不注意時,獨自溜到油棕園里胡亂的跑,或下河溝去抓魚,抓水蛭來嚇妹妹。母親那時候老是諄諄告誡說,在油棕芭裡玩不要玩到失蹤,掉落到別的時空裡,回不來!
在深山里玩掉了10年的童年時光,然而卻沒有落入時光的“蟲 洞”,反倒是無驚無險的度過了一年又一年,充滿孤獨又有荒野樂趣的日子。想到此處,不禁憶起父親以前使用農藥驅蟲的樣子。用農藥殺蟲,比我想殺死那些蟲的意念還要可怕!掙扎的蟲,抽動幾下便自“蟲間”消亡了。
它們應該會輪回投胎罷?我常這樣想。有時還充滿憐憫的,給它們念上一兩句“南無阿彌陀佛”,但愿它們能死後不要變成昆蟲鬼。
我喜歡王爾德寫的〈快樂王子〉。前幾個星期找了卡通來看,重複的看,仍舊覺得很感人。我愛那樣的故事,愛它的原因,莫過於是故事裡面的王子,犧牲自我來幫助窮困潦倒的人,實在是很偉大。
但,見到窮困的人拿到了快樂王子身上的金箔或寶石,他們倒是自己快樂起來,不理那東西的來源了。我想,這應該是窮的劣根性!雖說“公子有德於人,愿公子忘 之”,假若真的忘得一干二凈,在我看來那是不近情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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