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柔敦厚的琦君

溫柔敦厚的琦君


剛剛又走去圖書館,去找琦君的書。手裡拿著琦君的書,也不曉得為何,那感覺就是有些陌生了。明明上個月才重讀琦君的書,可是卻尋不回初讀琦君的作品時,所感受到的快樂。

朋友每問我,如果要從事寫作,應該讀哪位作家的作品作為入門書?我的回答也是不假思索的,就那樣的開口說:“那你就讀琦君吧!”也不知道是為何,總希望別人去讀琦君的書,就好像我也很喜歡別人去讀黃春明的小說那般。

剛入中學,老師並不特別推薦我們去讀什麼書?我獨自闖進學校的圖書館,像置身在大花園中,慢慢遨遊,企圖從中獲得什麼似的。當然也獲得了,若沒記錯,我初入學沒多久,第一本借的書除了是高行健的《一個人的聖經》,另一本便是琦君的《水是故鄉甜》。

和母親二人守著祖宅

每讀琦君的作品,總會讀到她那和藹可親的母親。琦君的散文,多記兒時的記憶,在戰火連天的日子裡,琦君的父親遠離家鄉,就剩下琦君和母親二人守著故鄉的祖宅。 《橘子紅了》可說是琦君的自傳小說,當時讀完,就覺得像這類的故事,若沒有親身體驗恐怕是寫不出來的。

2006年,琦君病故,那當下真的有些難以置信。我算是讀著琦君的散文度過成長期的孩子,聽到她離世的訊息,一時不能反應過來,那時我的腦袋裡只有一個印象:“琦君不是旅居美國嗎?她是什麼時候回到台灣去的呢?為什麼這麼快就去世了呢?”

她永遠是溫柔的

也許是我還在琦君的散文裡,尚未回到現實來,仍在她在美國過農曆年的記憶中——因為美國沒有春節假期,琦君回想起童年時候在故鄉過年的點點滴滴;也因此在我的記憶中,琦君是不老的,她永遠是溫柔的同她的小讀者說著她的成長故事。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吧?我總會無時不刻的想起琦君。

有一年,學校快考試了,我手中抱著的卻不是教科書而是琦君的《夢中的餅乾屋》。後來被老師發現了,他問我:“你喜歡琦君的書?”我倒是無從回答了,喑啞的站在老師面前,老師又再次問我:“你喜歡琦君的書嗎?”我點點頭,說真的我是不是真的喜歡琦君的書也還是一個疑問。

不過有一件事倒是真的,自那時候起,我三不五時便會從圖書館的書架上,把琦君的散文集抽出來讀。剛剛到圖書館去,也藉了本琦君的書回來。現在書放在我的辦工桌前,我望著它,腦子裡想到的是我曾在這本書裡讀過的,關於琦君的童年趣事。

琦君的母親是個虔誠的佛教徒,在《母親的書》這篇散文中,琦君寫她的母親可真寫得有趣極了。琦君以童稚的眼光來看世間萬物,告訴讀者,她的母親讀的是什麼書,琦君的外婆傳了什麼書給她的母親;身為“小讀者”的我也以童稚的心態去讀它。我不知道現在的人還讀不讀琦君,圖書館裡的琦君倒是沒有再藉出去過了。

讀琦君至今,唯一讓我感到疑惑的便是琦君的父親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。雖然,在琦君的散文小說中,不時見到琦君父親的身影,可是都是匆匆的出現片刻,隨即便從讀者的面前消失,而且是消失得無影無踪。縱然琦君曾在好幾篇小說裡描寫過她的父親,但我總覺得那不是她的父親,而更像是琦君想像出來的“父親”。

舉止說話都溫柔

前幾年吧?在網絡上看到廖玉蕙跟琦君做的訪談影像,錄影中的琦君雖然是蒼老了,但她的舉止和說話都是那麼的溫柔,見到她的人霎時就教人想起她的文字,那是連貫在一起的,不能分離。那時琦君的身體尚好,還能說還能笑,還說希望廖玉蕙能夠再來,如此一來就可以讓她下廚做幾道菜給廖玉蕙吃。

琦君離世也已四五年了,我只希望她的作品不要被人所遺忘。學生問我,要如何才能寫好文章?琦君倒是給了我一個解答,多讀詩詞多背四書五經,有了古文底子,自然而然就下筆如有神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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